我们 /[俄]叶甫盖尼·扎米亚京 上海译文出版社

《我们》描绘了在遥远的未来——二十六世纪,人类经过漫长的战争,建立了一个由唯一的统治者“救世主”掌管治理的“大一统王国”。

“现在有两个天平盘:一个盘里的重量是一克,另一个是一吨;一个盘里站的是‘我’,另一个是我们、大一统王国。很显然,认为‘我’可以对王国享有某些权利,和认为一克可以是一吨的等量,完全是一回事。由此可以得出下列的分配方法:给一吨以权利,给一克以义务。而由渺小到伟大的必由之路,就是要忘记你是一克,而记住你是百万分之一吨……“

居民一律编号,没有姓名。每个“号码”的生活,都有详细的明文规定。大家住在透明幕墙的房子里,身穿同样的制服,吃的是同样的化学食品,享受的也是配给的性生活,并由一位永不更替的“恩主”全权管理,在众目睽睽下生活。

”这里没有粉红票,没有数字,没有联众国。我不再是我自己。“

叙述者D-503是大一统社会的一名工程师,他们的统治者要求他们撰文以歌颂自己的国度,主人公自信地认为只要对自己的生活如实记录,便是一首颂歌,所以他共记了40篇日记。

“我能感觉到我自己。只有进了灰尘的眼,化了脓的手指,发了炎的牙齿,オ能感觉到自己,能意识到自己的个体性;一只健康的眼睛、手和牙齿是不会感觉到的,它们就像不存在一样。因此,个体意识只是一种病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

碰巧的是在这期间他爱上了一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的I-330,坚信“无限革命”辩证法的“I-330等了等,听到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才把尖利而又甜蜜的针慢慢地、慢慢地刺进我的心里,而且越刺越深——她的肩膀、胳膊、整个身体都贴紧了我,我和地一起向前走去,我们两人融合在了一起…… ”

但她不赞同他们的生活方式,试图借助D-503的帮忙通过革命来改变这种生活。

“让一切结束吧——就让它结束吧!——只要能让我感到自己就像这片天真无邪的蓝天一般纯洁和无忧无虑就好,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最后,D-503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去做了灵魂摘除术,I-330由于革命失败,被处死。

D-503经过迷惑、醒悟、犹豫、徘徊、斗争与自我批判后,摆脱不掉那“自古以来人类就有的不自由意识”,最后被迫回归到他原来的安分守己状态,因为他的“我”无能力对抗代表“我们”的“救世主”。

《我们》1924年起在国外发表,而在苏联国内直至1988年才得以公开发表。

1931年扎米亚京离国定居巴黎。

《我们》是扎米亚京的传世之作,他开创了反乌托邦小说这一崭新的文学类型,与奥尔德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并称为世界文坛最著名的反乌托邦三部曲。

扎米亚京

扎米亚京说:“有的作家为同时代人创作,有的作家——为了留诸后世,但从未有过哪位作家为祖先写作。”

B

肖洛霍夫(1905-1984)

米哈依尔·肖洛霍夫(1905-1984),苏联作家。1923年开始发表作品。1926-1940年前后历时14年之久创作了4卷本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

《静静的顿河》主人公葛利高里·麦列霍夫,是一个生长在顿河岸边的哥萨克中农。

葛利高里有着哥萨克人的一切美好品质——勇敢、正直、善良,同时又有着哥萨克人的一切缺点。

他既英勇,又残忍。他一边诅咒“生活是最大的罪犯”,一边又顽强地、甚至是凶狠地保护着自己心中善与美的因素;“他怀着冷漠、蔑视的心情拿别人和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因此以勇敢闻名——荣获四枚乔治十字勋章和四枚奖章。”

他彷徨于革命与反革命之间,在五年里,他一会儿投入红军,一会儿倒向白军,双手沾满了两方面的鲜血;

他摇摆于妻子与情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静静的顿河》以气势磅礴的广阔画面,展示了1912-1922年间顿河地区哥萨克人动荡生活和苦难历程。

他“在千方百计地逃避这场战争,可是战争却亲自光临了他的家院。”

“哥萨克都把抄好的咒文藏在贴身衬衣里面。系在十字架链子上,放在母亲给的保佑太平的圣物上;系在包着故乡泥土的小包上,但是死神也并没有饶过那些带着咒文的人。”

“很多哥萨克都成了异乡的鬼魂。”

“所有比较勇敢的人都死在战场上,或者死于伤寒或者受伤致死,而其余的那些在革命年代丧尽节操和良心的人,都像豺狼一样躲藏在后方,像肮脏的浮沫和大粪一样,漂浮在动乱岁月洪流的表面上。”

《静静的顿河》“向人们讲述的,有时是严峻的,但永远是勇敢的真实”的“沉默着的”故事。

《静静的顿河》被誉为苏联文学中的史诗式作品。

1965年,“由于他在那部描写顿河流域的史诗般的杰作中,以强烈的艺术力和正直的创造性,真实地反映了俄罗斯民族生活的一个历史阶段”,瑞典文学院将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肖洛霍夫。

海明威

海明威说:“我非常喜欢俄国文学。当代作家中,我喜欢肖洛霍夫。”

鲁迅

中国现代文学奠基人鲁迅先生同样盛赞过肖洛霍夫的作品:“风物既殊,人情复异,写法又明朗简洁,绝无旧文人描头画角、婉转抑扬的恶习。”

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于1931年即在中国出版。作品福泽了许多中国现当代作家。如周立波、丁玲、柳青、刘绍棠、陈忠实等等的创作实践,都或多或少具有“肖洛霍夫的影响因子”。

而讽刺的是,曾被看作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经典的《静静的顿河》,于1968年,遭到中国报刊声势浩大的批判!原因是它的修正主义、资产阶级本质。

历史有时很滑稽、也很可笑、甚至让人由此担忧未来。

肖洛霍夫

肖洛霍夫说:“人的命运,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的命运,未来的人的命运,永远使我不安。”“一个作家哪怕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违背了真实,他也要引起读者的不信任。”

C

布尔加科夫(1891-1940)

米哈伊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布尔加科夫(1891-1940),苏联作家。

1938年完成的长篇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采用幻想与现实交相融合的艺术手法,通过荒诞离奇的构思,描写了魔术师沃兰德带着一只会说话的黑猫造访20世纪30年代的莫斯科。

他凭借超自然的力量,导演了一场跨越时空的狂欢——爱慕虚荣的市民、贪婪成性的官员、刽子手、告密者、通奸犯、自私自利者在光怪陆离的幻景中或丑态百出、或无恶不作、或丢了性命。这座表面看起来信奉无神论的城市,原来是个物欲横流、腐化堕落、尔虞我诈、唯利是图的腌臜地方。

魔法家若有所思地说,“他们毕竟都是人。他们都爱钱,倒也历来如此……人类就是爱钱,不管它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用皮革,用纸张,青铜还是黄金。他们急功近利……不过……恻隐之心人或有之……都是些凡夫俗子……大体上说,跟从前的人一样……只是住房问题使他们堕落了……”

与此同时,一段荡气回肠如月光般凄美的爱情,正在大师和玛格丽特之间上演。文艺大师因写了一部小说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让我们正视现实吧,您和我都是疯子,何必抵赖!您瞧,他摇晃您一下,您就疯了,显然您本来就有疯根。”

大师的情人玛格丽特只得求助魔王,经过短暂的沉默,沃兰德开口说: “不得不打扰二位了,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和大师!不过,你们还是别生我的气。我想,我不会让你们二位后悔的。那么,好吧,”他只对大师一人说,“您去向这个城市告别一下吧。时辰已到,我们该离开这里了。”这对有情人最终借助魔法离开了莫斯科。

《大师和玛格丽特》因无情揭示社会阴暗面,直到1966年才得以在苏联国内出版,堪称“抽屉文学”的代表作,也被公认为20世纪最好的俄语小说之一,法国《理想藏书》将之置于俄国文学之首。

布尔加科夫是俄罗斯“白银时代”的重要作家,被公认为20世纪俄罗斯文学最无可争议的经典作家,同时也被认为是魔幻现实主义的鼻祖。

马尔克斯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代表人物、《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称赞《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精妙绝伦”的作品。

法捷耶夫

俄国作家法捷耶夫说:“布尔加科夫是一个既不在创作中也不在生活中用政治谎言来为自己惹麻烦的人,他的道路是真诚的。”

其实,《大师和玛格丽特》这部杰作是在布尔加科夫险遭政治清算、衣食无着的处境下完成的,因此也是他“最后的夕阳小说。”

布尔加科夫雕塑

布尔加科夫死后,诗人阿赫玛托娃为他写下悼亡诗,其中一句尤为贴切:“在令人窒息的四壁内您渴望呼吸。”

布尔加科夫说:“你应该从我记忆里消失,我才能自由。”

D

1958年,诺贝尔文学奖评选机构瑞典文学院收到一封来信,“鉴于我所从属的社会对这种荣誉的用意所作的解释,我必须拒绝这份已经决定授予我的不应得的奖金。请勿怪! ”

这封信的作者就是写作《日瓦戈医生》的帕斯捷尔纳克。

鲍利斯·列奥尼多维奇·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苏联作家。

代表作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描写了主人公在十月革命前后的动荡生活……

尤里·日瓦戈在知识分子环境中长大,受过良好教育。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应征入伍当上了军医,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和沙皇制度的腐朽,希望革命能带来新的生活,欢呼苏维埃政权的诞生。

但十月革命后的莫斯科供应极端困难,日瓦戈一家人濒临饿死的边缘。

“我同你就像最初的两个人,亚当和夏娃,在世界创建的时候没有任何可遮掩的,我们现在在它的末日同样一丝不挂,无家可归。”

严酷的现实打破了他的幻想,他逐渐改变了对革命和新政权的态度,厌恶和不满革命斗争中采取的措施和暴力行动,抱怨革命给人们带来不幸——

“那时在俄罗斯大地上出现一种荒谬的思想——人们对自己的看法失去了信心,这是最大的不幸,是后来的罪恶之源。人们误以为,遵从道义感去行事的这种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如今应该唱一个共同的调子,应该靠别人强加于自己的看法来生活。于是辞藻开始统治一切,起初是无政府主义的词藻,后来是革命的词藻。”

“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你会觉得想象力多么开阔和丰富啊!可实际上却是由于缺乏才能而卖弄辞藻。 ”

“只有天才之手触及过的平凡事物才会变得神奇。”

“每个人所关心的只是依据经验的自我检查,而掌权者则尽全力躲开真理,为的是臆造出自己永无错误的谎言。”

“什么东西妨碍我任职、行医和写作呢?我想并非穷困和流浪,并非生活的动荡和变化无常,而是今日到处盛行的说空话和大话的风气,诸如这类的话:未来的黎明,建立新世界,人类的火炬。“

“环境的可怕也就在这里。环境杀人靠雷与电吗?不是的,环境杀人是用白眼和流言蜚语。”

最后,日瓦戈陷入无法排解的痛苦和孤独之中,终于心力交瘁,猝死街头。

《日瓦戈医生》1957年起先后在意、英、美等国出版,在苏联未能出版。

1958年,在苏联文坛的猛烈围攻和严厉批判下,作者被迫拒绝了诺贝尔文学奖。

早在上世纪20年代,帕斯捷尔纳克的父母就已流亡国外,而他却留了下来。

帕斯捷尔纳克曾借日瓦戈医生之口说:“一个成熟的人必须咬紧牙关,与他的祖国共同度过患难。”

E

格罗斯曼(1905——1964)

瓦西里·谢苗诺维奇·格罗斯曼(1905——1964),苏联作家。

1961年写成的长篇小说《生活与命运》是对苏联政治社会生活与个人命运的深入反思。

《生活与命运》围绕老革命家沙波什尼科夫的遗孀亚历山德拉和她的三个女儿及其各自的家人,再加上与这个家族枝蔓相连的上百个人物,讲述了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苏军将帅、战士、民众的生活与命运。

柳德米拉是亚历山德拉的大女儿,她丈夫施特鲁姆刚刚在核物理研究中做出了重大突破,却因为“异己的、非苏维埃的观点和情绪”而受到批判。“似乎所有的人只有一张青灰色的脸,所有的人只有一双眼睛,所有的人只有一副痛苦与烦恼的表情。”

柳德米拉的前夫阿尔巴丘克在一九三七年的“大清洗”中被逮捕,关进了苏联劳改营。“他还不能理解‘失去自由’这句话的全部意义。但他已经成为另外一种生物,他的一切都应当改变,因为他已经失去自由。”

叶尼娅是亚历山德拉的小女儿,在苏军发起反攻前夕,她的职业革命家前夫被苏联秘密警察逮捕,而坦克军军长男友在反攻中被授予重大任务。“她明白,命运就要使他们分手了,她比他要平静些。这会儿她看着他的绝望神情,感觉到她和这个人的关系正在变为感情,这感情的强烈与深厚使她十分吃惊。这是她在他的声音中听出来,在他的狂吻中感觉出来,在他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叶尼娅是亚历山德拉的小女儿,在苏军发起反攻前夕,她的职业革命家前夫被苏联秘密警察逮捕,而坦克军军长男友在反攻中被授予重大任务。“她明白,命运就要使他们分手了,她比他要平静些。这会儿她看着他的绝望神情,感觉到她和这个人的关系正在变为感情,这感情的强烈与深厚使她十分吃惊。这是她在他的声音中听出来,在他的狂吻中感觉出来,在他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女军医索菲娅是叶尼娅的好友,她被德军俘虏,和孤独的小男孩达维德一起被押送到集中营。“这个时期暴露出的人的本性最令人吃惊的特点之一,便是顺从。竟然有这样的情况,人们在刑场前排起一列列长队,而且牺牲者秩序井然地自动调节队伍的运动。竟然有这样的情况,人们忍受着长时间的酷暑,从清晨直至深夜等待着处死,知道这一情况的母亲们还预先为孩子们准备了饮水和面包。”

被德国人关进集中营的前托尔斯泰主义者伊孔尼科夫 - 莫尔日在得知挖基坑是为了建毒气室后,“去年9月15日,我亲眼看见杀害两万犹太人--他们都是妇女,儿童和老人。这天我才明白,上帝不会容许这种罪行,我这才明白没有上帝。 ”

格罗斯曼是世界上用文字记录犹太灭绝营惨况的第一人,也是“二战后首位起而反抗苏联极权的作家”,其独一无二的经历和人道主义勇气,使本书具有足以令强权胆寒的震撼力。

书中对战争真情实况的描写,对纳粹灭绝营、苏联古拉格的哀歌与沉思,对人生、政治和历史命运的哲思与探讨,对人性的极端邪恶与细微的善良之间斗争的刻画……至今读来依然具有深刻的感染力。

格罗斯曼以凝重的历史笔墨,描绘了一一幅横跨整个苏联大地的历史画卷,从纳粹德国占领区,到斯大林格勒战场最前线,再到为避战火而几乎空城的莫斯科,乃至罪犯服役的苏联远东地区。不论是集中营中逆来顺受的犹太囚徒,还是战争最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不论是在战争年代投机倒把、打压异己的官僚,还是坚持原则、拒绝出卖良心的知识分子,每个人物都因为真实而变得熟悉,尽管这是一个离我们已经非常遥远的故事,但是它依然与现代社会每一个人的生活与命运息息相关。

小说完成后,苏联当局称此书“比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更加危险”,要“过二三百年才可能出版”。1980年,该书在被封锁二十年后历经坎坷首度出版,引起巨大轰动。1988 年在苏联出版。

列夫托尔斯泰

《战争与和平》

《生活与命运》是一整个时代的画像和心灵史,是极权体制下复杂多面生活的一部百科全书,是对20世纪一段历史的深刻反思,被认为是20世纪苏联文学的重要作品,可以与《战争与和平》相媲美。

50年代的格罗斯曼

格罗斯曼说:“命运带领着一个人,这个人会成为毁灭性力量的工具,但是他可以从中捞到便宜,而不是吃亏。”

F

索尔仁尼琴(1918-2008)

他被誉为“俄罗斯的良心”,他的作品震撼了世界,他就是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

所著《古拉格群岛》,全称《古拉格群岛,1918——1956,文艺性调查初探》。

“古拉格”即“劳动改造营管理总局”的俄语音译,是苏联劳改制度的象征。

作者将其比喻为“群岛”,意在指出这种制度已经渗透到苏联政治生活的每个领域。

全书分监狱工业、永恒的运动、劳动消灭营、灵魂与铁丝网、苦役刑、流放、斯大林死后七个部分。

作品既以“群岛居民”的经历为线索,又穿插了苏联劳改制度发展史中的大量资料。

书中有激昂的控诉、愤怒的谴责,也有尖锐的嘲讽、深切的诉说。

逮捕是进入古拉格群岛的唯一途径,而刑讯则是保证群岛逐渐壮大的基础,也就是说,无论是否有罪,只要你进入了古拉格,那么总会有一个“合适”的罪名在等着你。

“有时,被捕的主要感觉是如释重负,甚至……高兴,……当四周围正在把像你那样的人一个个抓起来的时候,而不知为了什么缘故却老不来抓你,不知为什么老是拖延……须知这种困扰,这种煎熬要比任何逮捕都叫人受罪 。”

1945年,苏联诺沃西比尔斯克递解站。押解队接受一批犯人。正在依照案情点名。 “某某!”那犯人回答,“五十八条-1-甲,二十五年。” 押解队长感兴趣地问:“为了什么事判的?” ——“平白无故。” ——“你瞎说!平白无故?那判的都是10年!”

逮捕对象大多是从热被窝里拖出来的,他们还完全处在半睡不醒的无能为力的状态中,神智是不清的。在进行夜间逮捕时,行动人员在力量上占有优势。他们是几个武装人员前来对付一个裤子都没有穿好的人。

在群岛上的生活风貌面前,文学家的想象力实在惊人地贫乏。

索尔仁尼琴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1918-2008),苏联和俄罗斯作家。

1941年应征入伍,两获战功。

1945年因“反苏”罪在前线被捕,在劳动营和监狱服刑8年,刑满后流放。这段经历后来成为了他作品的主题。

1956年解除流放并开始创作。

1962年发表真实描写劳动营生活的短篇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引起强烈反响,被苏联作家协会吸纳为会员。

1965年,受到苏联官方批判。

1968年长篇小说《癌病房》和《第一圈》在西方出版,随即被开除出作家协会。

1970年“由于他作品中的道德力量,并籍着它的道德追求继承了俄国文学不可或缺的传统”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73年长篇纪实文学《古拉格群岛》在法国出版,次年被逐出苏联。

《古拉格群岛》真实描绘了苏联劳改制度中让人瞠目结舌的恐怖和残酷——那些在苦役刑下被剥夺了自由、尊严和人格,被迫在铁丝网下挣扎求生的“群岛”居民。

《古拉格群岛》发表后,引发了全球的关注和反思。

索尔仁尼琴

索尔仁尼琴警告过我们,“对邪恶默不作声,把它赶进躯体里去,只要不暴露就行——这样做我们就是在播种邪恶,有朝一日它将千百倍地冒出来。”

小结一下

上述所列,除了肖洛霍夫之外,其他五个苏联作家的作品都不同程度地经历了一个曲折漫长甚至艰难危厄的出版过程。但真正的、优秀的、不假辞色遵从人性内心的文学作品,总会有一天呈现在拥有诚恳眼光的读者面前。

诚如索尔仁尼琴所说:“我不知道在我们身边有什么书读了不叫人心烦。有的书把读者当傻瓜。有的书倒是没有假话,作者也因此十分自豪。他们深刻地研究考证某某伟大诗人于一八几几年坐马车经过的是哪条村道,他在某一页上提到过的一位贵妇是谁。也许他最终把这一点解释清楚也是花了功夫的,可这是多么四平八稳!他们选择了一条没有风险的道路!只不过今天仍在受苦受难的活人与他们全不相干。”(引自其《癌症楼》)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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